雷狮死了。
安迷修带着一扎啤酒来到了他的墓前。甚至不敢去仔细端详墓碑上的名字,安迷修就这样坐在了旁边,沉默地打开了易拉罐的开口。
可即使是这样,他最后还是没有忍住。
“e党。”他说,“你就是一个混蛋。”
安迷修无可避免地想起了他们两个初见的那段时光。意气风发的两个少年,却偏偏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而相互看不顺眼。课上怼,课下吵,运动会上相互较劲,学生会里不停叫板。
就像是相互纠缠在一起的丝线,剪不断理还乱。
安迷修又灌了一口酒,胡乱地抹了抹嘴巴。
“骗子。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。”
“可说好的祸害留千年呢。”
你一直讲着,我这样的人迟早会栽在自己手里,迟早会因为自己的天真吃大苦头,迟早会在这份仁慈之下狠狠地跌进社会的泥沼。
“但先走的他妈的还不是你自己吗??”
安迷修攥紧了拳头,那手里的空易拉罐受力扭曲在了一起变成一团金属垃圾。安迷修随手放在一边,又取出了一听新的打开,往嘴里猛灌。
我?呵,本大爷肯定活得比你长。
那人嚣张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,安迷修喝着喝着,慢慢地红了眼眶,也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,他突然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。
全部都是那个家伙的模样。
笑着的,可恨的,嚣张的,认真的,懒散的....
安迷修感觉胸口开始闷闷地发着疼。不严重,但一下一下捶着内心里最为柔软的部分,疼的他只想落泪。
“你回来啊...”安迷修哑着嗓子喃喃道,“上次的赌,我们还没打完呢。约好了输的人告白呢?”
“你怕输,所以就用这种方式耍赖吗!!”
“那个,非常不好意思这位先生。”一个女声从头顶传来,于是安迷修抬手胡乱抹了脸往上看。
是一位漂亮的女士。那女人打量了一遍安迷修,在他疑惑地眼神里开口:“请问,您和我丈夫是什么关系?”
丈夫???
安迷修楞了一下,赶紧回头看了墓碑上的字。
亡夫雪狮之墓。